权倾超野 || 浓情淡如你(二)

权超1V1,无逆,没有其他成员掉落


⚠️黑化、ooc的我流修真文

⚠️大量预警具体请看第一句里的链接,慎入

⚠️虐、洗不白的大BE

请勿上升真人、请勿上升真人、请勿上升真人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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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贰』

张超的眼睛花了差不多小半个月的时间才恢复,从一开始的时候稍微能够感光,逐渐到可以看到金师兄时时在跟前晃来晃去的影子,再到能准确地捉住金师兄的衣摆。

再到某日清晨,张超照例晨起练功时意外地发现视力基本已经恢复了,然后他欣喜地打开门,在下一刻看见倚在门外的金师兄。

金师兄一袭白衣,轻飘飘地垂落在地上的衣摆随着张超拉开门时带起的气流微微扬起,晨光逆着他落下,他微微低着头,一双眼尾弯弯地垂下,勾起一抹温柔且多情的弧度。

金师兄声音里满是高兴,低声道:“眼睛可大好了?”

张超怔了怔,连日来令他哭笑不得的心境突然起了一丝涟漪。

因着这一丝心绪起伏,张超发现自己稍有迟滞的境界竟然意外地松动了。这个认知让他窘迫又不安,只得借着练剑的由头躲避着对方。

剑修在大家的眼中一直是修道者中的一个异类,他们对于五行灵根的归属并无太多看中,修行法门大多也是依靠着累积战斗经验从而晋阶。

所以张超在某一日清晨对着木盆里泡着的自己的…………贴身衣物,和自己圆融已久后终于松动的境界,脸上写满了名叫世界崩塌的绝望。

不过此事也终于叫他找到一个理由主动联系了师门。

在得知张超竟然有晋阶的机缘后师长们都很欣慰,叫他不要急着回山,在外多多游历一番,说不定能有更多收获。

并没有坦言机缘为何的张超得知后内心充满了愧疚。这愧疚叫他越发不敢与金师兄待在一处,一躲再躲,终于被金师兄堵了个正着。

小镇的作息不比那些繁华的城市,日暮时分炊烟四起,接着便陆陆续续安静了下去,只有些许飞鸟归林的动静惹出三两声狗叫,没一会儿又恢复了静谧。

张超被金师兄卡得十分寸,一面是村民家的矮墙一面是篱笆,篱笆上爬着不少羊角刺,靠过去能把人扎成筛子,张超便只得缩着脖子被人活活困在双臂构成的狭小空间里。

背后传来寻常人家入夜后的喁喁低语,有种莫名带着烟火味道的热闹。

金师兄话里带笑,只道:“师弟,你躲我三天了。”

张超不敢吱声。

金师兄又道:“其实我有件事想同师弟说。”

“啊……请说?”张超抬眼看了看对方又很快垂下,心里头没来由的一阵心慌气短,背上汗毛一根根炸起来一大片。

却只听金师兄慢悠悠道:“今日听村里的人说,临镇最近不少人中了邪,我寻思着怕是有什么东西成精了,打算明日去看看,师弟要一起去吗?”

“……”张超一头汗地松了一口气,故作轻松地答应了。

金师兄笑眯眯的捏了一把张超的脸,转身走了。

张超:……

第二日二人便动身前往,临镇那作祟的果然是只妖精,修为不算高深然而却十分擅长逃逸,张超的轻身功夫比不上剑法,等追到跟前时金师兄已经结束战斗了,一只灰白斑驳皮毛的物事瘫软在地,胸腹上破了几个骇人的血洞,黑红的血淳淳流出。金师兄的白衫上一星半点的血迹都没沾上,谪仙似的站在一旁,冲着张超微微一笑。

张超不由得心头一跳,然而很快就被金师兄的话带走了注意力,那渺小的异样便被张超忽略过去了。

金师兄缓缓道:“这精怪名叫‘追风犼’,皮毛带瘟见之不吉,镇上中邪的人约莫都是接触过它的,如今杀了它便绝了源头,镇上的人不日便能自愈。”

张超见识不如金师兄,只道:“所以它也无心伤人么?”

金师兄微微一顿,道:“哪怕是无心伤人,它天生不详,走到哪都会招来祸患。”

张超抬眼,正对上金师兄黧黑的眼珠,那瞳仁中又深又浓,叫人看不出端倪来。

金师兄平静道:“若它是祥瑞,人们自会高高捧着它,可他是凶兽,哪怕抑制本性,能像你这般替它着想的人也不会有几个,走吧。”

二人去镇上结算了酬劳,得了几枚品质不算太优异的灵石,不过原本就意不在此,是以二人都没有表示什么,只是张超一路上都有些沉默。

金师兄却也并未多加开导,只默默地与张超并肩前行。

回到镇子里后,张超才长长叹了一口气。

金师兄微微挑起眉,温声道:“可是想明白了?”

张超苦笑:“一直能想明白,就是……”

“就是心里头不太能接受。”

然后金师兄便笑了。

“修道一途,荆棘遍地。”

张超有些茫然,不知道为什么金师兄忽然提起修道的事情来。

“每个踏上这条路的人都会被告知这件事,上至九霄苍穹,下至海底归墟,灵气也好天材地宝也罢,好东西总共就那么些,宝物就注定被抢夺,废物便注定要做那些名门俊杰的踏脚石、剑下魂。”

金师兄有些喟叹:“少有人如你这般真心实意地替那些踏脚石考虑,要么都是心如铁石的天才,要么都是空有一副悲天悯人的脑子却手无缚鸡之力的蠢人。”

“你不一样,你很强,也很天真。”金师兄微微弯起嘴角,“你和他们都不一样,我很喜欢你。”

张超原本听得认真,不料猛地又被突如其来的告白了一次,一瞬间面红过耳,熟蟹一般。

“小孩子。”金师兄笑着摸了摸张超的发顶,成功的把人摸成了一根僵直的木头。

“且得再长大些才好。”金师兄收回手,温声道,“你也出来不少时日了,该回去了。”

张超抬起头来。

金师兄的面目被夜色遮掩得有些模糊,他只听到金师兄的声音又醇又沉,酒一般地灌满了自己胸口。

张超不明白,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的也是他,叫自己离开的也是他,白白活了近二十载,竟一点也摸不透这位金师兄到底在想些什么。

“怎么?”金师兄笑着问道,“舍不得我?”

张超哭笑不得道:“师兄不要寻我开心了。”

顿了顿,他又道:“师兄说的是,我明……不,我今晚便回去了。”

说完这话后张超觉得心尖上好像被揪了一下,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胸口。

“夜黑风高的,”金师兄一脸温和道,“你路上小心。”

张超应了一声,无来由的有些慌,一时间又不知说些什么,只好手足无措地待在原地。

“如果……我路过你们那儿,”金师兄缓缓开口,似是带着几分期冀,“可以去看看你么?”

张超仿佛听见自己的心重重的落回胸腔里,忽然便不慌了。

他听见自己说。

“当然的。”

“我师门就在破阑山,师兄若是路过,我必扫榻相迎。”

 

张超没有和金师兄一同回镇上,他道过别后便离开了镇口的大路,寻了一处僻静地方御剑回了门派。

离开不过十几日的光景,门派中自然没什么变化,师弟师妹们照例在晨练时溜号,依旧会趁着师长不注意时满山满野地撒欢。张超规规矩矩地先和掌门、和长老们汇报了事情经过,也坦言了自己受伤一事,然而在提到金师兄时,出于一种自己也说不清的心情头一次隐瞒了个中细节,只说自己被镇上的村民所救。

掌门听后并未在意,只细细询问了张超修炼的进度,叫他回去不可懈怠。

张超出门时长长松了一口气,这才发现自己手心里全都是汗。

 

回到住所后,几个师妹来寻张超,闹了一会儿便走了,接着又是几位师弟来请教课业的事,完了又有几名掌事前来汇报一些零碎事情。张超心不在焉地应着话,一面神游似的往窗外看。

而远处只有绵绵青山。

倒是师妹们提醒了张超他原本打算闭关的计划,他仿佛逃避什么似的躲进一件静室,门扇一合,便只有日月辉光自屋顶的天窗落下,前山的纷闹、门派里的琐事一并远去,张超这才在无边静谧中咂摸出一些不过留了他十来日的红尘味道,缠缠绵绵地,像是某个人的缱绻眼神。

张超突然觉得熟悉的静室里有些凉了。

 

 

『叁』

四年后,张超出关。

少年剑修踏着满地残留的雷光款款推开门,便见得远远站着的师弟师妹们纷纷欢呼起来。绵延的青山一瞬间活了,时值深秋,风里带着叫他安心的熟悉气息卷拂而来。

“恭喜大师兄!”这是人群在喧闹。

“金丹有成,你日后也可支撑门派了。”这是师长的肯定。

张超毕恭毕敬地行礼,然后被师弟师妹们簇拥着往学堂走去,经过山门时,一个扫落叶的小弟子单手提着竹扫帚急急跑上前。

“大师兄!”那小弟子脸上带着拘谨的红,将扫帚藏在背后磕磕巴巴道,“有,有人曾托人给山门处的留守弟子带了一句话,说,说只等大师兄出关……”

那小弟子身前的一片落叶蓦地滞空了一瞬,被一缕极细的剑意瞬间削作两半。张超有些慌乱地收回自己溢散的剑气,定了定神后轻声道:“好的,我这就去。”

 

去往山门的一路上青色的纱幔飞扬,有司礼堂的师姐抄着手与掌事来回较劲:“这布料不行,太轻了不够庄重,马上叫人换一批。”

张超路过大吐苦水抱怨时间太紧怕是不来不及赶上大典的掌事,这才反应过来——破阑山的百年大典又要到了。

山门被远远抛在身后,漫山的红叶厚厚的堆积在青石台阶上,穹顶是碧青色,山林是火红的,中间点染着一抹云霭出岫似的白。

张超心头怦怦乱跳,努力镇定地走到那人面前。

“金师兄。”

“长高了一点。”金师兄眼尾蕴着笑,伸手虚虚比划了一下,将人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又道,“恭喜师弟如今金丹有成,这句师兄叫的勉强算是不虚了。”

张超有些发窘,一时间弄不清对方的意思,末了想起小师弟的话,忙道:“师兄是几时经过我这儿的?”

金师兄眼角弯弯,笑道:“我啊,大概三年前来的。”

“啊,三……”张超顿时卡了壳,“三年?!”

金师兄神情自若地拉起张超的手,款款道:“你说我可以来看看你,我之后不久便来了,不过听说你闭关去啦,反正左右无事便在附近的镇子里等你,果不其然等,这可不就到你了。”

张超一哽,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。

“辛苦师兄……等我了。”张超满脸通红,几乎是嗫嚅道。

“不妨的,我说了左右无事,”金师兄只是笑着道,“而且我等你等得心甘情愿,有什么辛苦的。”

张超只觉得双手仿佛被一团火拢着,烫得他几乎想要落荒而逃。

金师兄也不催促,只是满面欢喜地拉着张超在山脚的林间转来转去,夜幕渐垂,将人的身形一寸一寸隐入黑暗里,虽然修道者在暗中视物并不太受影响,然而这种昏暗却叫人莫名放松了不少。

也叫心底暗藏的那些不可言说的思绪缓缓涌动起来。

“金师兄,我……”话出了口张超才猛然醒转,可下面的话无论如何他也说不出口,一时间又不知该如何往下说,只得难堪地叫话音断在中间。

对方却十分善解人意,替张超续了下去:“你什么?”

“很高兴我能来?”

“很想我?还是……”

金师兄将人堵在一丛火红的灌木前,施施然向前一步,叫张超退无可退,这才慢悠悠道:“还是想了四年,终于愿意承认……心悦于我了?”

“……”张超嘴唇动了动无言以对,认命地闭上眼。

他听见对方似是轻轻地笑了一声,然后有温热的呼吸拂过自己的脸。

他听见对方的衣料摩挲,听见周围的红叶在下落,听见远处有归鸟振翅投入山里,听见悠扬的晚钟,沉沉的一下一下应和着自己如擂鼓的心跳声。

他听见对方说:“你若是不抗拒,我就当你也情愿了?”

然后他感觉到唇上的温热,叫他目眩神迷。

然后那落羽似的温软离开了,张超不由自主地抿了抿唇,结果听见对方又笑了一声。然而尚来不及恼羞成怒,便被人猛的将腰一拦,接着热情如野火燎原似的将他拢住了,张超无所适从地被迫仰起头,然后便被对方温柔又强硬地撬开了齿关,从未沾染过红尘的少年人瞬间被汹涌的热情点着了,手指紧紧地捏着对方的衣袖,喉间溢出有些惊慌的声息。

然后那人的动作重新变得温柔起来,安抚地磨蹭着张超的嘴唇,这让张超觉得有些刺痛,慢了几拍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——兴许是嘴唇破了。

从未有过的体验叫张超有些头昏,他侧过头吁了口气,才发现自己的腰还落在对方手里,本就透红的面颊竟然热度又再上了一层楼。这种陌生又骇人的经历叫他有些后怕,忍不住清了清嗓子,努力镇定道:“今天……太晚了。”

张超努力无视自己感受到的目光——那目光如有实质,让他后背忍不住绷紧:“明日是我师门的百年大典,我,我可以邀请你……前来观礼么?”

张超感觉到对方搭在自己腰间的手指动了动,忍不住喉头紧了一紧。

然后他听见对方带着笑意的声音道:“好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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